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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架空校园向 - 蝎迪

粗口有

The Smart(3)

----------Living without an aim is likesailing without a compass. 

生活而无目标，犹如航海之无指南针。—— J. Ruskin 鲁斯金

 

学校隔壁商场中心的五彩灯光渲染着学校大门的气氛，两棵直直耸立的木棉树的葱葱叶枝被夜空中肆意闪烁的光辉染红。天空像是黑色的画布上打翻了暗红色颜料，渐渐变成一片暗红。

晚修期间，迪达拉正抬头望向窗外的发红的天空，这时看班的班主任走过来迪达拉座位旁边，示意他出去走廊一下。迪达拉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跟过去。

迪达拉靠在走廊边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清新的味道，这种清凉的气氛让人陶醉其中。总有比学习更加重要的事情对吧？

这时年轻的女老师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迪达拉，叫你出来是想跟你谈谈蝎。”

听到蝎的名字，迪达拉略带吃惊地看了一眼老师，心里不禁沉了一下。

为什么找我？

“见你跟蝎是同桌，好相互照应。希望你能帮助一下他，因为他并不是像你们一样普通的学生。”

“嗯？蝎他怎么了吗？”迪达拉觉得老师的语气有些沉重，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简单。

“接下来我说的事情都会涉及到他个人的私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讲，所以你不可以跟别的同学提起。”

迪达拉虽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咽了咽口水。

 

“蝎他，要说起来，是大你们三年的学长。”女老师看了看迪达拉吃惊的表情，顿了顿又继续说，“他是重读生，我本来以为他是差生考不上高中，需要重读。”

“但是，最近听科组里面一些教过他的老师说，他成绩非常好，而且目标是省第一高中。”

听到这里，迪达拉忍不住小声地说出来，还带着几分不屑：“那么厉害——”原来是学长……那拿第一不就是注定的事情了吗。

“是的，蝎就是这么厉害，但是，他在今年的中考上，差了三分就可以进入省第一中学的重点校区，蝎是有能力去读那个高中的，但是仅仅因为一点点的失误。成绩一出来，蝎选择了重读，而不是去第二志愿的学校。”

“他为什么这么做？”迪达拉问。

“不知道，可能是执着吧，这个老师也不清楚，因为蝎他不愿意跟别人谈话，所以老师也叫不动他。”老师叹了口气，“他是个看不透的孩子，教过他的老师也这样说，而且因为蝎的年龄比班上的同学都大，所以话题可能聊不到一起，看他也很少和同学交流。”

“嗯……”迪达拉像思虑着什么一般。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关乎到蝎的家庭的，虽然这是他的隐私，但是我希望你能帮助他，所以我跟你提提。你要保密，可以吗？”

“可以的。嗯。”迪达拉点了点头，示意老师可以接着往下说。

“学期开始的时候，蝎不是好几个星期都没来学校吗？”老师说，“是因为他家出了事。他……蝎的奶奶去世了。”

“这…样啊……”迪达拉听到之后有点茫然。

“亲人去世，是人生中总会经历的事情对吧？……”老师伤感地顿了顿，“但是奶奶是蝎唯一的亲人。”

迪达拉吃惊地睁大着眼睛。

“蝎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差点就沦落成孤儿的他，搬到这里来和奶奶一起住。”老师又叹了口气，“这对蝎的打击绝对很大，你别看他一副很冷静的样子，他心里绝对很难受，所以，我希望你帮帮他。”

“.……”迪达拉皱了皱眉，一副不安的样子，“嗯。当然可以。”

“那拜托你了哦！迪达拉同学。”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迪达拉站在原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师，为什么是我？”

 

“你跟蝎很像，不是吗？”老师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学生！”

老师笑嘻嘻地说，但是迪达拉清楚，老师说的“像”不是因为他们两人的成绩很好，而是因为——

 

迪达拉是孤儿，蝎也是。

 

这一天夜里暴雨肆意侵袭，天色血红，迪达拉是第三天失眠，他这一晚，想的不再是怎么对付蝎。

 

 

 

第二天早上，暴雨过后，在地面低洼的地方留下了泥沙和积水，沉积在角落的秽物也被冲涌到路面，辛苦劳动的清洁工默默无闻在街头小巷的昏暗角落清扫这成堆的垃圾，但却没人会对此感到自愧不如。

蝎拎着书包从家门口向学校走去，早晨街上车辆很少，人流也不多，只是学校门口的广场依然会有大妈大叔在晨跑和跳广场舞。蝎扯了扯书包，从满是广告的公交站牌后面穿过，向校门口走去。

打卡回到校园，走上教学楼，蝎心里想着：生活不过是一个无限的循环，当下只要好好按自己的步伐走就好了，别的东西不能成为干扰你的理由。

蝎走进教室，一眼看到教室里只有迪达拉死气沉沉地趴在桌子上，他回头看了看教室墙上的挂钟，是响起床铃才过了五分钟没错。一个小小的念头悄悄浮上蝎的脑海：“这家伙跑来教室继续睡觉？有什么毛|病？”

随着蝎啧的一声，这个念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力一拽沉入到深不见底的深海，直到完全消失。

蝎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坐下来翻出自己的黑色笔记本，取下上面夹着的黑笔，继续改着昨晚深夜没弄完的笔记。可以说蝎对于学习，其他根本就不感兴趣，旁边死睡不起的迪达拉也被其忽视得一干二净。

直到阳光直照，散落在迪达拉的眼帘，迪达拉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慢慢清醒的过程中，迪达拉听到教室里平时吵吵闹闹的声音，说话，骂粗口，闲聊…….迪达拉手掌扶着额头，手肘撑在桌子上，迪达拉披散的金发慢慢离开桌面，“卧|槽。我怎么睡着的？嗯。”他喃喃自语道，忽然又想起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时钟，离他过来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他一转头，果然，蝎就近在眼前……

想说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他连开口叫他名字的勇气都瞬间使不出来，于是立马又转回头，倒回桌子上。阳光没有窗帘的遮挡，肆意地侵袭迪达拉的视网膜，迪达拉眯了眯眼，把脸埋进了自己手臂环成的昏暗小空间。

并没有注意到 [迪达拉在瞎折腾什么] 的蝎在专心之余，抬头望了望窗外湛蓝的天空，这并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独特，反而让他心生厌恶，接着他皱了皱眉，冷漠地把头低下了。

初升的阳光让气氛变得清爽宜人，迪达拉悄悄把脸从昏暗中转出来，趴在桌子上看着蝎的侧脸。迪达拉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蝎，一直以来都是不经意地看几眼，或者悄悄瞄几眼。以至迪达拉这才发现蝎有一双好看到爆炸的眼睛，竟然会吸引人进入到陶醉的阶段，不过他还发现蝎眼下的淡淡黑眼圈很煞风景。

迪达拉看了一小会，又把头埋回去，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跟蝎谈话。

“混|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嗯。”迪达拉咬着嘴唇想着。

 

迪达拉起身，走出教室，身后靠在墙上，抬头默默看着湛蓝天空和飘散的云。

“迪达拉哥！”黑土走过来打招呼，“你怎么的了最近？也不一起打球。问飞段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嗯。”迪达拉看了看黑土一脸无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我会处理好的，下午放学，黑土你去霸场！嗯。”迪达拉还了黑土一个阳光自然的笑容。

“好咧！”黑土双手击了一下掌。

迪达拉说完，转身从前门走回了教室，黑土则跑到后门去跟飞段说了些什么。

 

迪达拉走回座位，看着正在专心抄录笔记的蝎，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蝎……”

上课铃不应景地响了。

蝎冷冷地抬头看了一眼，见迪达拉愣是什么都没接着说，他就不假思索地把视线从迪达拉身上移开了。

迪达拉无奈地坐下，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喂，蝎。期中考试那次是我不对，我不该挑|衅你的，我道歉。”迪达拉一说出口，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一辈子的低声下气都用在这一会了。

蝎这才停下笔认真地看着迪达拉，仿佛在等迪达拉继续说下去：“所以？”

迪达拉扯了扯嘴角，什么所以啊混|蛋。

蝎又用简洁地话语说道：“你想怎么样？”

“就是……”迪达拉咬了咬牙。

 

“就是说…….原谅我吧。嗯。”迪达拉的手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他严肃又倔强地看着蝎。

 

在这严肃又紧张的气氛——蝎忍不住小声地笑了出来。

迪达拉瞪大了眼睛，揪起对方的衣领：“你….你这家伙笑什么！我是很认真的！嗯。”说完迪达拉又觉得自己失礼了，立马又松手，转头到一边。

 

迪达拉觉得这是他一辈子最尴尬的时候了，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蝎在一旁小声笑完又回归正常的冰山脸：“难道你觉得我有生气？”

听到这句话，迪达拉心忽然飘了一下，立马转头过来，以为这样简简单单的就解决了，不料，对方又补了一句：“我根本不在乎。”

“.…..”迪达拉瞪着蝎，为他那一脸“自以为是”的表情而恼怒。迪达拉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张口骂人。

“你这家伙真难伺候。嗯。”

“明白就少说点话。”

“喂，蝎。你真的放学一点时间都没？”迪达拉看了看旁边的好同桌。

“打消你的念头吧。”

“你有什么事能这么忙啊。嗯。半个小时不行？十分钟？”迪达拉不知道怎么的，仿佛脑子一抽，开始半百赖账地邀请起蝎来。

“.…..”蝎盯着迪达拉碧蓝得像广阔湖面的眼睛涟起着躁动波纹，叹了口气，“等会。”

迪达拉饶有趣味地看着蝎从书包里取出一本黄色的笔记本。

嗯。真眼熟啊。嗯？

“还给你小子。里面的语法有些不是很到位的，还有单词拼写错了。”

“哦哦……”迪达拉接过本子，他都快忘记了，他一见到蝎就借了本自己的英语笔记本给他这件事。迪达拉拿过来随手翻了翻，随即感到有什么不对，翻开了仔细一看，里面用红色字迹圈出了错误的部分，还在部分知识点上写上了扩展的知识，好看的英文花体字让迪达拉有些错愣。

“蝎……这些”迪达拉脑子逐渐空白，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面对现在的情况。

“你里面的知识点太简易了，就算我要拿你这本笔记来参考也什么都学不到。”蝎说着，顿了顿，“我也只是顺手写的而已。”

“呃。那就谢啦。嗯。”迪达拉又认真看了几眼，然后把本子收好了。

 

“放学，我只给你五分钟。”蝎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陪小鬼头玩耍’上。”

“五分钟？”迪达拉有点诧异，然后笑道，“我怕你三十分钟都舍不得走。嗯。”

“不会的。”蝎一向都对自己的时间安排非常井条有序，一分一毫都不会偏差。

“明明刚来学校那会天天迟到。嗯。”迪达拉本来想进一步嘲讽对方，但是对方似乎有点恼火地瞪了一下他，迪达拉也只好闭了嘴。

“放学别忘了。嗯。”

“嗯。”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时，迪达拉到走廊上呼吸雨后的新鲜空气，望着天上如同挥墨般的云，有点出神。

“事情我处理完了，放学去球场等我，我带个人去。嗯。”迪达拉对着旁边一样在靠着墙的飞段说。

“谁啊？你终于把你同桌搞定了？”飞段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嗯。也不算是‘搞定’吧。嗯。”迪达拉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飞段看着迪达拉一脸迷茫，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最后一节英语自习课上，迪达拉翻着被蝎改动过的笔记本，添加的知识点，有一部分迪达拉是完全看不懂的，要用词典去查，甚至要去问英语老师，然后被英语老师嘲笑说：“迪达拉，你可是本地人啊，你会不懂吗？”

迪达拉有点吃瘪，虽然自己的母语确实是英语，但是接受的教育大部分没有那么高深，加上那边的教学没有那么深入知识。所以说自己之前在学校都是发展自己爱好上的艺术，并不会太在意成绩和学分。

英语老师用一种安慰又不像安慰的语气说：“没关系的，这个知识点对你来说可能还是有点难度的，因为这个是高中的知识点。”

高中啊…蝎他已经这么厉害了吗？想着，迪达拉回头望了一眼在座位上翻着笔记本的蝎。学长果然是不同的吧，迪达拉有点困惑地眯起眼。

 

对于蝎，迪达拉还有很多不知道他的地方。

对于迪达拉来说，蝎的内心就是个迷。

 

(TBC)